小学生手速,三年一割草


【带卡】神歧(4)

鸣佐提及

日本神话+野良神混合paro







夜露深重,凉气寸寸逼近。


卡卡西推开门扇,目光在纸门上的火焰图案悬停一顿,缓缓走过去,坐在几案旁,拿起桌头那个歪歪扭扭的小稻草人。


朝原野开着的窗子里风景荒芜,连同月明星稀的大好夜空都显得冷清。


这个时间,带土应该回来了吧。


他手中捻着黄灿灿的人形,莫名不安。


房屋东南角的风铃叮当当碰出响动,在清脆的和声里,带着面具的男人如视无物般穿过木廊、梁栋、红漆的木框、承重的墙面。


“你回来了。”卡卡西偏头看向带土,故作轻松地问了他一句。


“……嗯”蒙在面具里的声音闷闷地振动着。


“顺利吗,没遇上什么?”看着带土心不在焉的样子,卡卡西将稻草人放进矮桌的桌屉里,走上前去。


带土突然捏住了面具的边缘,轻声答了一句,“啊,一只小妖怪罢了,解决掉了。”


“……那就好。”卡卡西收回伸出一截的手臂,惯常地笑着。


沉溺于心事的神器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赌气似的低低嘟囔了句什么。


“那……时间不早了……”


“你跟他谈得怎么样?”


卡卡西打圆场的话被硬生生截断在喉头,眼里活泛了些。


银白的脑袋摇了摇,男人轻缓地道来,“很多事情,他不知道最好。”


“……那件事?”


卡卡西摇摇头。“说了反而不好。”


“那我们就放任轮器这么下去。”


“能把鸣器救出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其他的,我还不敢想,”卡卡西阖上双目,血色和泥水一同映射出来,“我可能,不敢面对轮器了。”


“我明白。”带土僵立原地,面具下的脸孔露出担忧的神情。


“但是……”他欲言又止地扶了扶面具,“我们在高天原打探了一整天也没有什么收获,我并不觉得不用面对轮器就能把鸣门那小子捞出来。”


“确实很难,”卡卡西猛地睁开眼,蓝紫色的电弧从瞳中划过,“不过还可以试试去那个地方找找。”


“什么地方……”带土刚想取下面具,神情一凛。


卡卡西转身面向玄关的方向,隔着三重墙面,对着院落里的人朗声邀请。


“‘女神’大人,在外边鬼鬼祟祟看着可不好。”


“那是要邀我进去吗。”


立于庭院外的伊邪那美用手腕轻抬起死气沉沉的乌鸦,朱红眼角的眸光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风铃的死角里,还站着另一个人影,从剪影里依稀可见那人手里掣着把折扇,折扇下四扎蓬松的流苏,随着晚风悠悠摇动,反射着暗黄色的光。


乌鸦在主人细瘦的腕上忽然轻拍翅膀,伊邪那美的脸上荡起一瞬的情绪,随即归于死水一潭。


他轻挑眼角示意随同的人等在外面,轻振右腕,乌鸦呼啦啦起飞,消失在无垠的黑暗里。


他拿起挂在肘弯的华美羽织,“哗啦”一声展开,披在素白的中衣之上。


那边吊儿郎当、有气无力回了一句“好嘞”


鼬跨步登上回廊,几重门扇自行开合,几乎是将伊邪那美迎入内室。


“果然你没有接受我的忠告,须佐男命的事情你还是插手了。”


黑亮的长发披在肩头,伊邪那美倚靠在木框架的纸门上,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赞同。


屋内两人身形闲散,实则防备有加,不想门开启后看见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这并不有趣。”卡卡西有些不忍卒睹地转开了目光。


带土老脸一红,耿直地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地扭过头,“附议。”


黄泉的主人在彼岸花开的羽织下,露出假惺惺的媚笑。


“你们,想必都看到对方了吧。”


卡卡西闻言,逼着自己再看了一眼面前那个身材健壮,眼角强画上朱红的带土,随即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深深地看了正主一眼。


带土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于是想抬头逼视伊邪那美解开这个把戏。

但等他真的抬头看这个“妖艳贱货”时,还是开不了口。


他眼中是白得浑然一体的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点在美人痣旁,眼角一抹朱红让平时显得禁欲的正主在仿制品上生动起来。


“很有意思的反应。”鼬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打眼仗似的互相猛甩眼神,白发的神明眼里还带着嫌弃,冷淡地总结道。


“这就是伊邪那美可以让人看见最亲近之人的把戏吧。”带土庆幸着没脱下面具,脸颊发烫着强撑镇定。


伊邪那美抛来一个漠然的目光,“很冷静嘛。”


忽略他口中的调侃之意,带土借助身高的优势试图给他带来压迫感。


伊邪那美只是顶着卡卡西的皮相笑得妩媚,毫无惧意。


“你是有事要谈才来的吧,”卡卡西打断了两人诡异的对视,“请快些说完好让我快些拒绝。”


伊邪那美闻言,一扬手,将外披的曼珠沙华掀下来。


正当带土准备质问他为何不知廉耻的时候,伊邪那美恢复了他一贯冷淡的神情,那红艳的,开满曼珠沙华的羽织懒懒地挂在他的臂弯。


“还是那件事,合作。”


“像之前一样的?已经做不到了,轮器已经对我有了防备。再者,我应该很早就拒绝了你的合作要求了吧。”


“这让我很伤脑筋,”尽管伊邪那美的神情看起来一点也不烦恼,“自从迦具土命回来后,你就成了缩头乌龟。”


卡卡西抬手拦住了想要说些什么的带土,“我如果还想着报仇,现在就不会完整地站在这里了。”


“轮器对你来说很可怕。”伊邪那美不疾不徐接了个陈述句。


卡卡西坦然地轻笑,他放松地坐回软垫,懒懒地靠上桌角。


“是。”

 



黄泉来的人藏在阴影里哼着调子飞扬的小曲儿。


他的扇子收纳在腰间的狭长的绸袋,流苏随着主人走路摇摇摆摆晃荡着相互拍打。


月光从云层里泻下,脚步虚浮好不容易走到了内室附近的须佐男命靠在廊柱上,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下意识地观察环境,令他无意间看清了黑影的脸孔——那是一个少年样子的人,他苍白的脸孔和小而有神的眼睛在月夜里勉强能够看清。


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年从兜里掏出一支短笛,在手心把玩着。


佐助突然感觉到右腕的青筋猛地一跳,原本百无聊赖几乎都要睡着了的少年似有所感,目光锁定了没来得及完全躲好在红漆木柱后的佐助。


佐助与他一经对视,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亲切感。


但他还是背靠着廊柱藏好自己的身形。


大喇喇坐在墙角阴影里的少年嗤笑一声,将短笛置于唇边。


沧桑的调子,从短笛里飘荡出来。


那日飞沙走石里吟唱【苇原中国】的调子,夜风依旧温和得可爱,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


还没能长到走廊高度的小草突然摇晃着勾上他的食指,他能听见小草们的轻声细语,从指尖传来。


“你也是吗……”佐助用谁都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笛声清亮,神居周围郁郁葱葱的稻田一齐舞动着呢喃,如同多年不见的挚友,有说不完的话语。

 

 




和室内三人仍旧在一片可怕的寂静里,对峙着。


“看来,想要说服鹿惊是很难了。”伊邪那美认命般垂下头说。


卡卡西刚松一口气,就听见鼬接下去说:“那么,试着说服带人吧。”


带土本能地猜到,有些他不知道的情报可能会在这次招安里获得,于是颇有挑衅意味地宣战:“你可以试试。”


“七百年前,卡卡西是如何逃过高天原的追兵、成为假稻神的经历,如果我没猜错——鹿惊一直没和你说。”口中说着猜,语气却无比笃定。


“……”卡卡西明白,涉及到这样的话题,带土或许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带土强压住自己征询卡卡西意见的习惯,梗着脖子回答,“没错。”


“我救的。”鼬自然地坐了下来,靠在门边,不慌不忙。


“我记得……这么说虽然有些奇怪,但我记得七百年前,帮你给高天原开一个缺口,作为交换,你需要照顾我的神器。所以,这算是你的义务。”


“但是我没救到——作为神器的卡卡西已经彻底死去了。他被一众神灵追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后来被轮器抓住在他身上种了恙的种子,轮器看着他拖着断掉的四肢硬生生爬进离黄泉最近的,我最方便搭把手的,同时也是瘴气最重的黄泉沼泽里。但是我当时正被困在高天原。”


“种恙?”


“是的,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浑身都是那些眼珠子了。”伊邪那美面不改色地描述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场面。


“那么,你怎么做的。”原本以为战役的记忆已经足够惨痛的带土,两排牙齿在口中因为愤怒和感同身受的痛苦颤抖着咬合。


伊邪那美抬起眼,仿佛要透过面具看迦具土命的表情。


他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襟,等到带土的怒火都因为恨意冷却下来的时候,才开口。


“我发现他有成神的潜质,于是和他做了个交易,”表情一直冻结了一般的鼬看见卡卡西一瞬间的慌乱神情,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微笑,“让他混入高天原,去面对轮器那张可憎的嘴脸,向他俯首称臣。使用他作为建御雷神的权限,像你一样给高天原开一个口子。”


“他同意了,然后我看着他用我帮他造的新的身体,挖下尸首上你给他的那只左眼,抠去自己完好的左眼,给自己装上去。”


“那时候他的表情,我真的认为,他可以和我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伊邪那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笔,展开五指旁若无人地补起了脱落的指甲油。面上是遗憾与惋惜。


带土没能说出话来。


伊邪那美微撅嘴唇,细致地吹着还未凝固的液体,尔后在灯光下观赏他艳如凝血的指甲盖。


“然后,在我们还没离开那片恶臭的沼泽时,轮器来看了一眼,还翻开了尸体的左眼眶,有些遗憾地走掉了。”


佐助在外合着凄凉的笛音,听了这样一段讲述,原本衣着单薄的他,更是浑身发寒。


那边一同听了壁角的虾夷神冲他摆摆手,缠在佐助腕上的草叶突然传来一把懒散的声音。


【我是虾夷影神,请多指教】


须佐男命警惕地看了一眼那边皮笑肉不笑的同类,敏锐地瞥见他脖颈上暴起的根根青筋。


“还有,那件事你们还瞒着须佐男命?”


闻言,佐助聚精会神,想要抓到一点蛛丝马迹。


房内没人说话。


“我就当你们默认。”


“有关轮器的讨伐,希望你们考虑一下,需要合作的时候只管去黄泉找我,随时欢迎你们。”伊邪那美没有逼带土给出结果,他意外瞄到男人面具的缝隙里黑紫色的纹路,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很快就会有新的变化了吧】


伊邪那美心里想着,鬼魅般飘行而出,纸门在他的身后一扇扇阖上。


直到玄关的红漆木门阖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两人耳中,带土才脱力般扶着墙面坐下来。


那些悔恨还有恐惧,比起七百年前的死别要来得模糊,却让真实经历过这一切的两人都惧于撕开对方的伤口,因而一言不发。


卡卡西凝视着带土的背影,眼睛疲累得出现残影的时候,猛然发现男人背心隆起一块凹凸不平的小洲。


再揉揉眼睛,却只看见平坦的背部。


【又用眼过度了吗】


卡卡西自嘲着,闭上双眼。

 



门外的佐助不防被伊邪那美的眼神捉住了,黄泉之主倒是礼貌地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佐助也只好回他一个僵硬的点头。


他想起当时被硬掳到黄泉时,身着曼珠沙华的黑发男子对他眼里映出的真实感到惊讶,随即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叹了口气,安排人带他离开。


阴影里的虾夷神晃荡着脚步走来,姿势像是喝了几大壶酒般歪歪斜斜。


“走吧。”他听见伊邪那美低声吩咐虾夷影神。


虾夷影神取出腰间的折扇,轻柔地打开,在空气中猛地一扇,黑洞洞的风穴在虚空中打开,里头甚至爬出了零碎的小妖,在撞上稻神居结界的一刻化作果冻一样的碎块,随后溶解为一个个小小的符文,崩散在空气中。


两人最后向须佐男命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纵身落入了无底深渊。


佐助看着风穴合上,内室的灯火已然熄灭。


他拖着踉跄的脚步回到房间,披上外衣,整理好细软,将草薙剑别在腰间,头也不回走出了稻神居。


“我都没能发现须佐男命在门外偷听?”伊邪那美偏头看向正与自己的阴器立于一处的堕落神明,“鹿丸,你做了什么手脚罢。”


“不过是吹了曲老掉牙的调子罢了。”


“苇原中国的万灵……虾夷神确是不好对付的神明呢。”


“被杀得快要绝迹的棘手神明吗?”被称作鹿丸的少年冷笑着,而站在他身后的阴器手鞠,裸露在外的小臂上一道紫红色的疤痕,从手掌根部一路延伸进袖口。


“欢迎回来。”脸上涂着红色油彩的年轻男孩拉住三头犬的项圈,安抚地揉揉它圆润的脑袋瓜子。


“牙。”鹿丸简短地打声招呼。


“佐井在找你们两个。”牙将三头犬放开,巨犬在寸草不生的地面上翻滚着,啃噬起了那些罪恶深重的亡者。


“这就去。”鹿丸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亦步亦趋跟在上司不慌不忙的脚步后,双手枕着后脑勺。


手鞠同牙寒暄几句,说着要去找天天,也就离开了。

 

 

 

 

 

 

“是谁啊,刚才和我说话的是谁啊!”鸣器在蓝得几乎让人因为视觉压迫而崩溃的空间里抱头大喊。


他把脸埋在两膝间,两只灵动的狐耳竖将起来,一抖一抖的,捕捉着外界的声响。


“啊呀,吓到你了吗?”声音从一开始的略带试探,到现在的中气十足,听起来皆近在咫尺。


“妈呀,佐助呀,谁来救救我呀,有鬼呀我说!”


【鬼个头!】九喇嘛在他的脑袋里咆哮,用他铜鼎大的拳头凶巴巴地揍着鸣门小小的意识体。


鸣门被他嚷的脑壳疼,两片妖力凝成的招风耳又听见那越发欠揍的爽朗笑声。


【等等,这个声音】


“啥?啥?”鸣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在原地折腾起了自己的狐狸耳朵。


“哈哈哈,是折耳吗。”


【这老不正经的……可能是天】九喇嘛憋了好久,犹犹豫豫地说道。


“天?!”鸣门声音诡异地拉高,尖利得已经破音了。


“哎!”男人的声音从善如流地应道,还发出一阵更为畅意的大笑。


【你怎么会知道的啊我说!】


【你当时快死透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对着老夫嚷嚷啊,说会救你这个废物小子的】


【噫,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时以为自己已经死透了,还哇哩哇啦说什么要美女不对要助助的痴话,你忘了当时在狐狸窝醒过来的时候,老夫和你解释了多久你才相信那个小窝不是什么地狱天堂!】


脑内进行着激烈的撕逼,隔着棺材,嘴皮子都不动,眼睛也不睁,以不明原理讲话的天已经被遗忘得差不多了。


“孩子们说完了吗?”


“谁是孩子了我说!”


【老夫才不是你孩子,给我叫爸爸!】


“你们在脑袋里吵些什么我都听得见哦,请不要再黑我了,还有,请叫我爷爷。”


意识里一大一小对视一眼,九尾转开目光,鸣门悲愤地看了它遮住脸的尾巴一眼,乖巧地坐下来。


“好的爷爷,是的爷爷,爷爷有什么吩咐吗?”


“哇好听话,那叫曾爷爷怎么样?”


少年龇出一口尖牙利齿,“别得、意、忘、形、了啊我说!”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的曾孙……”感到杀气过于浓重,天识趣地改口,“孩子们哟,你们是不是想离开这个地方啊?”


“哦,老头子有什么办法吗”鸣门冷漠地回敬。


“老头子我当然有……诶什么时候变成老头子了??”


“是啊老头子,快说啊老大爷,还是说老渣滓比较适合你啊我说。”妖器单肘撑地,贯彻冷漠。


“那就老头子吧……”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委屈。


但是被这个声音毫无意义耗去太多时间精力的一人一兽,就算知道他是天,也因为板上钉钉的被神器关在棺材里的现状而完全无法产生尊敬的想法。


“对了,你们猜我旁边那个棺材里放的是谁!”声音突然满血复活地活泼起来,带着跃跃欲试。


然后着没来由的好兴致被两人的吼声嚷嚷回去了,“猜你麻痹!”


“哦,不猜就不猜呗,这么生气做什么。”声音变得唯唯诺诺,鸣门似乎听见了吸鼻涕的声音。


“那边是伊邪纳岐,然后之前伊邪那美偷跑来这里用他的神力安了个摄像头——所以”


【以摄像头,凑,为纽带,老夫和这个混小子可以离开这里?】


“是啊,理论上可行。”


“怎么个可行法啊我说。”鸣门终于觉得还有希望。


“不知道,你们自己探索吧,我要睡觉了。”


“诶,什么,等等老渣滓,不,老头儿,老爷爷,爷爷——”


【他真睡着了】九尾面无表情地说道。


“骗你们的!”


“我【哔——】”


“年轻人不要说脏话。”


“你被神器关起来你说不说脏话?”


“不说啊,我也是半自愿的嘛。”


“哈?!”


【哈?!】


一人一妖同时发出难以置信的咆哮。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男人的声音理直气壮,“关于摄像头——传输路径是一定要有的!所以孩儿们可以找找周围有没有通往黄泉的破口,用妖气撕开就可以了!”


“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嘛我说,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能醒来,应该也知道轮器都做了些什么吧我说,你不准备阻止他吗?”


“我很少醒的,最近药效渐弱,才能和你们说上这么一段,憋死我了;像之前,就算醒了也没人来,他干了什么我是知道的,但没办法干预。讲真,憋死我了。”


【你不是出手干预了这小子和老夫的死活吗?】九喇嘛扫扫蓬松的大尾巴。


“那是我的极限了,后来迦具土神的事情我就没能帮上忙。”男人说着重重叹了口气。


“确实挺没用的我说。”鸣门毫不留情地嘲讽了一句,起身去检视另一具棺木。

 

 

 




佐助原本不认为自己能走多远。


但是好说歹说睡了一天,接受自己虾夷神身份的同时,好像世界万物都在向他施以善意。


心里吐槽鹿惊也是住的足够深,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险些体力不支的须佐男命,搭上了大巴。


乡野的大巴行在坎坷的路上,石子堆积起来的坑坑洼洼使得破破烂烂的车子颠得快要散架。


“小哥啊,你这身衣服在城里恐怕不方便行动。”大巴司机透过车前镜,看向车里唯一一个乘客。


俊美无俦的少年身着褐色暗金纹样的狩衣,静静地站在座椅间的过道上,


“不去城里。”


“什么?”司机像是没有听清,用惊讶的语气再问了一遍。


佐助这次没有理睬他,而是默默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小哥,你不去城里,坐这趟车,难不成是要去隔壁的死村?我看小哥你打扮得也……隔壁村虽然有传说啦鬼故事那些的,不过毕竟是个死村,而且外村人去了多多少少要受惊……”


司机的喋喋不休被少年打断。


“就是说那里有很多空房子,还死了挺多人?”


“这么说也没错,小哥你啊,别信那些有的没的,我劝你不要去那边为好。”


正说着,大巴在歪斜的站牌边一个急停,坐在车里的佐助几乎以为车顶都要因为惯性掀飞出去了。


上车的几个人看起来与司机相熟,大巴司机很快被转移的注意力,不再烦扰佐助,与大妈大爷们高高兴兴地唠起了嗑。


路面忽然平坦,看来是到了司机所说的“城里”地界了。


上下车的乘客多了,在村子里上车的大妈大叔们几乎在这一带下车,扛着他们大袋大袋的土产或者是油纸包的探亲礼品,一个接一个下了车。


上车的则是一些年轻人,其中有情侣一样腻在一块的,也有自己一人静静窝在角落里,其阴郁程度与现在的佐助有一拼。


大巴继续行驶,很快,在“城里”最后一站的乘客下车后,咣当咣当要散架的车体内只剩下一群年轻人。


司机再次语重心长地劝导起失足青年们,却被红发的年轻女人一句“收钱了就给我好好开车瞎逼逼什么”硬生生噎回去了。


其剽悍令一直在放空的佐助都不禁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女孩子好像是叫做香磷,一头纯色的红发,但光泽看起来不像是染的。而她身侧挽着她的小年轻则显得弱气多了,白中泛蓝的齐耳短发和受惊的表情,令他活像一个受气小媳妇儿。


突然红发的女人可能是发现佐助看她的探究眼神了,突然兴冲冲地指着佐助身上的狩衣,挽住她左手的男朋友(?)被她摇晃得白眼直翻。


“这是那种,阴阳师穿的狩衣诶!”女子一摆手唰的将携伴的小爪子从手臂上扯开,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方框眼镜,“你也要去八祇村吧?”


佐助看着眼前过分热情的女子,冷漠地回以:“与你无关。”


红发女子并不生气,而是突然想起掉了什么东西一样,在座位上找到了自己柔弱无骨的小男朋友,尽职尽责地牵起他的手,另一只手则在他身后猛拍他的后背,几乎将隔夜饭都吐出来的水月狠狠剜了姑娘一眼,然后被锤得更惨。


耳边传来假女友咬牙切齿的威胁:“你再吵吵,我让【——】大人把你拿去喂了。”


这只是旅途中的一段小插曲。


当车子停在八祇村的时候,已过正午。


佐助刚下车,大巴司机连旅客是否落下东西都不检查,也完全放弃了在终点站休整的权利,立马掉头就走。


而车屁股后边边追着车边嚎得撕心裂肺的灰头土脸旅客们也差点被忽略。


佐助回头瞧了一眼挣命上车的蓬头垢面们,看他们恨不得从车窗上爬进去的狼狈样子,内心毫无波动。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佐助回过头来,看见红发的女子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哥,看你的行装,应当是没有帐篷这些东西吧,八祇的空房子很多都是危房了,而且脏得都清不干净——攻略上说的,所以,需要和我们挤一个帐篷吗?如果嫌挤的话,水月踢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哦。”


佐助淡淡回了句,“哦”,看向这个浓雾笼罩的无人村落,心里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腰间的草薙剑发出嗡嗡的剑鸣。

 

 

 

 

卡卡西次日醒来时,带土从门外进来,飞快带上了门扇,挡住了过于亮眼的阳光。


“佐助昨晚就离开了,留下字条——”


卡卡西坐起身来,接过字条。


【我会自己找个住处的】


真冷淡啊,卡卡西心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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